每年的4月7日是世界卫生日,今年的主题是“共同面对抑郁,共同促进心理健康”。
实际情况或超想象
近年来,海外学子的抑郁倾向浮出水面,因抑郁而走向自杀的极端案例不时见诸媒体。
海外学子的抑郁病患现象,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为普遍。
从已经报道出的极端案例可以看出,虽然抑郁不一定是导致他们自杀最直接的诱因,但却是造成这些悲剧的重要因素。他们往往就读名校,备受期望,顶着一个个光环,却备受深藏心里的各种精神煎熬,直至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换取解脱。
出国留学是他们人生的主动选择吗?如果答案是肯定的;留学得到全家鼎力支持吗?如果答案是肯定的;视野更开阔、更有包容心态了吗?如果答案也是肯定的。
那么,为什么还会这样?
学业压力或为主因
李珺人(化名)目前在美国卡耐基梅隆大学学习计算机专业,她高中毕业之后就来到美国读大学。她说:“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特别憧憬,那时候一直在规划自己要去哪些地方玩,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,‘抑郁’这两个字从未在我的字典里出现过。”
虽然在暑假进行了语言强化,但是一下子进入另一个语言环境,李珺人还是感到不适应。语言不通,明显拉大了与周围人的距离,产生了被边缘化的感觉;随之而来的学业压力更是加剧了孤独、无助等情绪,这些都是抑郁的诱发因素。
李珺人表示,那个时期,每次上课她都感到“异常痛苦”。每次课前老师都会布置大量的阅读任务,阅读材料可能高达上百页,如果课前没有完成,上课根本无法跟上老师的思路。“压力真的太大了,我每次看资料都要看到半夜,还要写作业、准备课堂展示,连续好几周每天只能睡3个小时。家里还不停地问我学得怎么样,论文写得怎么样。我每天都觉得很绝望。”她说,“匹兹堡的冬天最难熬,不仅气候寒冷,而且下午5点多天就黑了。整个人就像被按在水里,喘不过气。”
顾沛然也因学习压力经常焦虑,他目前在韩国成均馆大学读国际商务三年级。他表示,除了学业本身带来的负担之外,同辈带来的压力也让人喘不过气。“因为我们这个小组的成员只有一个是韩国人,其他的都是国外留学生,韩语都不太熟练。所以每次看见别的同学课题做得那么好,自己这里还一团乱麻就特别着急。”他说。
在新加坡读高一的时候,翟佳查出自己得了抑郁症。提及往事,她说道:“我被学校选到新加坡读书的时候才14岁,那边的学习环境和国内的差别挺大,一开始就不太跟得上学习节奏。而且我这个人比较慢热,那段时间身边没什么朋友,感觉挺压抑。”
专家观点:
大部分留学生都是第一次离开家,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学习、生活。在没有熟悉、融入当地环境的情况下,突然面对激烈的竞争和学业压力,他们往往不知所措,变得很脆弱。
各方努力共同应对
在我国,抑郁现象受到社会越来越多的关注,互助小组、同城论坛相继出现,积极开展着相关帮助活动,心理医疗服务和咨询室也开始向社区普及。
但是,在国外,海外留学生是小众;在国内,人们认为“海外学子”已经跑赢了大多数同龄人,焦虑和抑郁应该跟他们无关……结果是,无论身处国外还是国内,留学生的抑郁都容易被忽略。
这个时候,有抑郁倾向的学子自身要有所警觉,有意识地利用社会和学校的服务帮助系统,早日从焦虑抑郁中解脱出来。
实际上,美国大多数学校都建立有心理咨询预约系统,学子如有需要,可以利用之,借助它们的力量积极治疗。今年大三的李珺人“走出”抑郁已经一年了,她建议:一旦学子发现自己连续数周情绪低落,就应该去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接受评估。“美国所有的大学都有一对一的免费治疗科,有的学校还专门配了亚裔咨询师,而且学校的保密措施都做得特别好。觉得不对劲就要去预约,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被别人知道。”她说。
和李珺人一样,翟佳也认为学子要积极地和周围人交流沟通,尤其是以前的同学朋友甚至家人,不能以“不让他们担心”为由藏着掖着。她回忆说:“我那时候就是怕亲人朋友担心,所以每次和他们通电话的时候都会装得特别兴奋,就怕他们看出来,QQ空间里也都是开心的样子。现在想想,那段时间就是在假装生活。”
有意识地给自己一些积极的暗示也能帮助改善情绪。现在,翟佳已经进入悉尼大学读法学二年级,她说:“康复之后为了防止复发,我就把家里的许多生活用品都换成了亮色,就是希望自己可以积极一点,向前看。”
专家观点:
抑郁不是简单表现为悲伤和难过,它是一个长期的慢性疾病过程,需要积极地进行治疗。相反,如果对此保持沉默,只会让状况变得更加糟糕。希望每一个遭受过抑郁的海外学子都能正视疾病,积极治疗。
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(2019年05月09日 第09版)
文章中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本网站的观点和看法。
神州学人杂志及神州学人网原创文章转载说明:如需转载,务必注明出处,违者本网将依法追究。
责任编辑:张静